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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我自己的独特舞步

我有我自己的独特舞步

每次遇到困境时候,我总会想起郝明义。推荐一篇关于他的文章给大家欣赏,希望我们都在人生舞台上能舞出的自己的独特舞步,无论华丽抑或单调,无论激情抑或深沉,这都是属于我们的独特舞步。

      18岁,郝明义从韩国只身前往台湾大学就读。

生活对他并不温顺。每次拄着双拐上厕所,他如临大敌;去食堂打饭也成了一项挑战。还总有人奇怪:“为什么你腿有残疾,还要离开双亲,跨越大洋到台湾求学?”

他总笑着说:“那有什么关系?我只是行动要多花一分力气!”1岁时他因小儿麻痹症导致行走障碍,他偶尔会难过,但从不为那只瘸腿自卑。

大二的一晚,郝明义和朋友喝醉酒。回宿舍时,大门已经紧锁,他干脆把双拐扔进去,自己翻墙而入。又有一次,他和朋友聚会,去错了酒吧,碰到了几位学长。有位学长可能喝醉了,挑衅道:“郝明义,你是个瘸腿,怎么这么嚣张?”

他呵呵笑了,说道:“你生气的样子真有趣!”

曾有朋友问郝明义:“你真的从未因腿疾自卑过?”他摇头。“你周遭都没有人欺负过你?”他仍然摇头。朋友说:“那你运气太好了。”郝明义承认自己运气实在好。他和别的残障朋友接触,听到一些故事。

有的父母会在客人拜访时,把残障孩子藏到卧室里;有的父母会当着孩子面怨天尤人,让孩子痛恨自己的出生;有的根本不送孩子就医、上学,任由他们在角落里自生自灭……于是,这些孩子总是战战兢兢地面对这个世界。

郝明义的世界广阔而又安然。他的父母待他绝不溺爱,也无半分厌烦。他们教他知书达理,送他读普通的学校,花费重金为他治疗。他的父亲原是韩国的知名富翁,然而世事无常,父亲投资的一栋观光饭店建到七层时,负责人竟卷走所有钱款,杳无踪迹。东山再起只是神话,从此父亲褪下华服,在釜山华侨协会里做收费员,每天坐公交车,挨家挨户地去收那零头小钱。

父亲似乎也自得其乐,永远是衬衫雪白,西装笔挺,不论晴雨。每到晚上,他聚精会神地计算白天的账目,噼里啪啦打算盘,然后说一声:“嘿,一毛不差!”这曾让少年的郝明义很是不屑,何以这点小事就甘之如饴?

父亲靠那点微薄薪水,供养家人,不提往事,亦不颓然。人生得意失意,他都从容面对,外表体面,内里温和。不论生活是否完美,不论此刻是进是退,他永远有着自己的华丽舞步。

郝明义逐渐读懂父亲,也读懂了藏在卑微工作里的深深父爱。他知道身后总有那双深情款款而又温和宽容的眼睛,一路护航。

毕业后,郝明义开始创业,在汪洋里冲浪、沉浮。当他回家累得躺倒在地板时,会想到父亲傍晚的那一声喜悦:“嘿,一毛不差!”

如今,郝明义已经成为台湾知名出版人,首次在台湾正式引进米兰·昆德拉、卡尔维诺、村上春树等人的著作,创建了大块文化出版有限公司并出任董事长,在纽约、北京均设有分公司。

他并不喜欢记者把自己描述成身残志坚的成功者。那点缺陷,也只是让他更骄傲。即使是健全人,又有几个能拥有他的壮阔人生呢?

他的父亲是读过儿子写来的一封家书,在午睡中长眠的,享年79岁。

郝明义踩着父亲教给他的舞步,在人生长路上继续滑行。哪怕带着轮椅,也只让舞步更加独特华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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